来源：原创 高书生 伏羲云 2022-03-07

01“命运多舛”文交所

文交所，文化产权交易所的简称。2009年，在上海和深圳这两个资本市场比较成熟的地方，先后挂牌

成立了两个国家级文化产权交易所，即上海文化产权交易所和深圳文化产权交易所。同年，天津市批

准成立天津文化产权交易所。

2010年3月，中宣部、中国人民银行、财政部、文化部、广电总局、新闻出版总署、银监会、证监会、

保监会等九部委共同印发《关于金融支持文化产业振兴和发展繁荣的指导意见》（银发〔2010〕94

号），业界反映，这份指导意见为更多文化产权交易机构的设立和文化产权交易业务的开展提供了政

策依据，文化产权交易机构如雨后春笋般涌现，一些地方政府效仿批准成立了文化产权交易机构。截

至2011年6月30日，全国已有18家文化产权交易机构先后挂牌成立。

天津文化艺术品交易所推出了一种创新业务“艺术品股票”（实质为物权份额化的类证券交易），把

文交所推到了“风口浪尖”。2011年11月，国务院发布《关于清理整顿各类交易场所 切实防范金融风

险的决定》（国发［2011］38号），明确：除依法设立的证券交易所或国务院批准的从事金融产品交

易的交易场所外，任何交易场所均不得将任何权益拆分为均等份额公开发行，不得采取集中竞价、做

市商等集中交易方式进行交易；不得将权益按照标准化交易单位持续挂牌交易。同年12月，中宣部印

发《关于贯彻落实国务院决定加强文化产权交易和艺术品交易管理的意见》（中宣发［2011］49

号），明确：国家重点支持上海和深圳两个资本市场成熟、产权交易基础好的城市设立文化产权交易

所作为试点，经批准可以进行文化产权交易方式探索，积累经验，发挥示范引导作用。原则上只允许

在省一级设立文化产权交易所。

经过长达一年多的全国各类交易场所清理整顿工作，清理整顿各类交易场所部际联席会议相继公布

一、二两批通过审核或备案的交易场所名单，沪深两家文交所与以省一级文交所相结合的文交所布局

逐渐明朗化。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从2013年开始，一种名叫“邮币卡电子盘”的业务风靡文交所。2013年-2016年，

部分文交所业务出现爆发性增长。2017年，清理整顿各类交易场所部际联系会议办公室发布《做好清

理整顿“回头看”前期阶段有关工作的通知》（清整联办〔2017〕31号），明确：部分文化艺术品类

及商品类交易场所，以邮资票品、钱币、磁卡为交易对象，或以珠宝玉石、茶叶、老酒等为交易对

象，进行“现货发售”，即持有人向交易场所提交一定数量藏品托管后，拿出一定比例供客户申购，

摇号中签确定申购结果后次日开始连续集中交易。要限期停止邮币卡等违规交易。

随着监管的一声令下，多家文交所启动了休市，暂停交易，甚至销声匿迹。大多数文交所“偃旗息鼓”。

按照当初的定位，文交所属于要素市场。

2015年，我们在梳理2020年文化产业成为支柱性产业时，试图找到实现这一目标的短板，从“供给

侧”发现，要素市场是块短板。

为什么是短板？这要从文化产业严重“缺氧”说起。

“缺氧”一，2013年启动出版业数字化转型升级项目，中央财政出资为出版社配硬件和软件，为此，

原新闻出版总署招标技术商，最后40多家入围，我们听了两天讲标会，虽然不懂技术，但听下来觉得

没有一家能提供完整的解决方案，数字化转型升级的技术储备严重不足。

“缺氧”二，近些年，过百亿的文化企业数目在增多，联合重组、并购次数越来越多，找做方案的券

商很容易，但在文化企业特别是国有文化企业找到资本运作的操盘手，是件不容易的事。文化人做内

容是把好手，无人能比，但做企业、做经营、做资本运营，真的是难为文化人。几个月搞出一家资产

和收入过百亿的企业不太难，国有资产划转就可以做到，但找到能驾驭百亿企业的文化企业家，不太

容易。文化产业的职业经理人市场没有形成。21世纪最缺的是人才，缺的还不仅仅是职业经理人，各

类人才。原来曾设想，通过中国文化产业投资基金的股权投资，为文化企业引进专业化的经营团队，

因为股权投资占比过低，战略投资蜕变为财务投资，目的没达到。

“缺氧”三，当下文化产品存在过度娱乐化的倾向，文化含量并没有随着技术含量的提高而提升，群

众不买账，管理部门不满意。究其原因，是缺素材。这几年，大家都热衷于搞数据库、大数据，却忘

记了，文化产业的前端是素材库。从2002年起，财政部和文物局搞全国文物普查，光是国家一级文物

的高清照片就有387万张，至今还躺在各地博物馆的电脑里。

列举“缺氧”的三个表现，只想说明技术、资本、人才等要素市场有多重要。

文交所要回归要素市场的功能定位。

文交所是要素市场，不是商品市场，更不是商品期货市场。

要做要素市场，文交所算不算非银行金融企业？若干年后或许是，但现在肯定不是。当下文交所还是

中介，文化生产要素的供给者与需求者的中介。这样定位，是想让文交所走进火红的文化生产活动

中，一头连着要素供给方，一头牵住要素需求方，为两者做专业化服务。两头离不开文交所了，说明

服务对头了，两头躲着文交所走，说明方向没找对。

激活文交所。文交所的生存和发展靠业务、靠产品、靠服务。文交所明白主战场在哪儿了，业务、产

品就有了。

兴办“数据超市”，文交所大有可为。